今天,我同我的父亲和弟弟一同去吃饭,吃过饭后,我们去剪头发,我和父亲都剪了。
那个洗头的小哥是新来的,但也来了一段时间了,我对他有些熟悉,不知道他熟悉不熟悉我。说实话,第一次见到他,着实被他吓了一跳,他手上有个花花绿绿的纹身,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不会把自己的头交给这样一双手。我抱着忐忑的心躺下来,希望他能对我温柔一点。但不论怎莫说,他洗的很好——至少没有把水溅到我的眼睛里。而今天,他跟我说话了,他问我多大,上几年级等一些家常便饭,他也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劳动者,同我父亲一样,只是更加年轻,更加有活力。
回到家,父亲嘱咐我们不要午休过头了,我和弟弟却在房间里嬉闹起来,父亲便训斥了我们一顿,然后我们便安安静静地躺下来。而这时,父亲突然走过来,说:“给我的头上面和头后面拍个照。”看着父亲头上几块缺失的头发和零星的银丝,我大抵已经知道父亲要干嘛了,我便拍了照。父亲拿走手机,看了照片,惊叹道:“头上怎么少几块头发,我记得小时候没磕住呀?”这哪里是磕的呢?我想父亲心里也一定和我一样明白,这是时光在父亲的头上走过了。
而后,我们一同去了湛河边玩,在那之后,我去练了体育,回来,我说:“坐位体前屈真是难练。”“坐位体前屈是最好练的,我给你表演一个”父亲对我说。我便静静地站在一旁,看着父亲的身躯缓慢压下,却压得和我差不多。“要是我年轻的时候我能整个身体贴在腿上,好长时间没练了”父亲解释道。“好汉不提当年勇,你也就老说你之前怎么这么了。”母亲不屑地说。父亲沉默了。后来,我下楼练立定跳远,父亲也要下来。我差一点两米三,父亲又说要给我表演一个,我说:“你穿的是皮鞋,跳不了”父亲似乎没听见,只是跳,也只勉强踩在两米三的线上,我赶忙说“皮鞋果然不适合运动。”“嗯。”父亲表示赞同。但我和他都清楚,这与鞋关系不是很大,而是时光从父亲曾经强健的躯干上走过了。
又一次,弟弟与母亲畅想未来,他说:“等我大些毕业了,你和爸爸几岁?”“你爸今年四十五,到时候他都快五六十了。”母亲说。听到这里我想到,等我成家之时,父亲竟将已是耳顺之年!想到这里,我不知为何,竟潸然泪下。这虽然是将来的事,但我的父亲只能无奈地向着这个必然的将来缓缓走去。我发觉,我必须珍惜时间,不只是我的,还有父亲的,母亲的,所有爱着我的人的和我深爱着的人。
时光又在这个世界走过。
本文作于2022.04.04